东北小佩奇Mingming

素处以默,妙机其微。
道系为人,佛系写文。

三五七言·念秋风【执光.HE】(11、12)

*角色演绎,瞎扯淡,无逻辑,有OOC

*放飞自我中……

*最近执光文没少看,怕是要撞梗,不妥一定要告诉我

11.

从陵光处返还寝殿,当夜,执明便辗转反侧,难以成眠。

最初,执明对于太傅灭门一案出自天璇手笔一事,确是深信不疑的。短短数日整军出发,急行军一路逼近天璇城池。遖宿联盟使臣方到,忽从天权传来纳尸义庄失火的消息。除了灵堂祭奠尚未入土的太傅,其余尸身尽数被毁,惨无人道。

然联盟之势已成,执明初会遖宿王之后,又传来追寻到奶娘和遗孤踪迹的消息。当即速遣死士查认,人尚未归,死讯却已然从天璇军营处传回阵营。

执明登时怒道,天璇王接连辱我天权,实在欺人太甚!子煜却立在一侧,仔细瞧验那几封密信,引火烧掉,沉吟出声:“王上,您可曾思虑,此事是有人,故意,要推您入这战局。”

于是乎连夜派小队精锐轻装快马赶回王城驻守以防变数,再遣死士夜察天璇大营,寻遍慕容离无果,却意外撞见了蹲在榻边安抚婴儿的狠毒君王。

执明这才心生动摇。

然遖宿杀伐之心昭彰。白日征讨未果,执明方派使臣欲与其商讨战场之策,入夜竟传来遖宿屠城,天璇与两军死战灭国之声。

天璇之城视野遍及,尸横遍地,满目红河。执明惊觉,自己竟是同那豺狼虎豹身处同伍,屠戮至极。

幸而清理战场之时,两军敬重顾将军忠勇之士,将其厚葬,却将天璇王视如草芥随手丢弃。执明本意偷偷将天璇王入土为安,不想竟在尸堆里刨出尚有一丝游息的陵光。子煜尚在踌躇救下此人是否留有隐患,执明却毫不犹豫地拍板认定,直接把人带回了天权去。

此时一切早已心中有数。以往执明待慕容离好是真情流露,现如今却掺了半数的猜疑利用,彼此内心煎熬折磨罢了。

最初立于身侧的人,却不见得是会同你携手而行的人。

聚分离散最终只差陵光还执明一个盖棺定论的实证,让执明彻底死了这条心罢了。

 

这日清早,执明本是打算穿着朝服在朝堂上装病晕倒的,昨夜临走之前缠着陵光给他瞧了好久的戏,看起来无甚破绽才放心。

执明对慕容离只道心有怀疑,却既不知从何查起,亦不知该作何对策。陵光从执明口中闻听有关阿离的只言片语也是他主观臆断的多,客观真实的少。徐徐图之暗中调查虽更稳妥,却非是陵光擅长之事。思及慕容离的机巧心思,陵光反倒觉出些门路。静水流深,若有暗流,投石一试,便知波澜几何。

瑶光月前大旱之情属实,瘟疫却起得蹊跷。几座金矿因疑似瘟疫源头被查封,瑶光几乎沦至倾颓边缘,慕容离自然心急如焚。

执明顺水推舟,借此事准许慕容离更宽泛的权力,也就等同于授予慕容离手下死士更广阔的活动范围。

此时,借病嘱托子煜陪同慕容离亲自去御书房翻找奏折,将那本暗卫名册无意暴露给慕容离看。慕容离行事向来思虑周全,可太过周全决绝反倒成了弊病。未免生疑,他定会提前规避所有可能出现的风险。

打草惊蛇,方知蛇有几何。倘若心中有诡,与太傅一案相关之人在此紧要关头理应潜藏不露隐而不发。也不知是不是讽刺,早先太傅尚在时,便已催促执明着手调查慕容离手下死士。届时只需将隐蔽查明的死士名单同慕容离手下接触之人作比,再佐以太傅死因,凶手是谁,一试便知。

 

然事发突然。

早上执明方才穿好朝服晃出殿门,负责服侍陵光的小宦官便一早等在花园拐角处,悄悄随在执明身后低声言语:“王子今晨能自己站立了,陵先生说,王上若感兴趣,无事时可来瞧瞧。”

执明一听,这还上个屁早朝。

匆匆把子煜招来,几句话吩咐下去,将军扶手刚要作揖,抬眼便见执明撩着朝服就跑了,半分稳重都装不下去。

 

奔到陵光住处,进殿便见陵光手上捻着根孔雀翎羽,一点一点地逗着熙儿的小鼻子。小孩儿伸手去抓却抓不到,身子自然探前,撅着屁股墩了几下,竟晃晃悠悠的站起了身子。只不过摇摇晃晃没几个数便扑向前去,小小的人儿趴在陵光的怀里又笑又哼唧。

执明也不知怎的,偏就觉得这逗猫儿似的景如此好看,好看得叫人移不开眼睛。门口的侍卫下跪行礼半晌未准起身,悄悄挑起眼梢便见自家王上痴痴傻傻的神情……

后来还是陵光开口免了他们的礼。

陵光料到执明是个沉不住气的脾性,却也没料到这人竟如此沉不住气。闻说熙儿会站立,早先商量好的事情便被悉数撇弃给将军子煜,穿着朝服就到了这里。

陵光扶额轻叹,他就不该让那宦官去报信。

“穿着朝服就到了这儿,你可想好应对之词?”

执明单手抱着熙儿,点了点脸颊让小孩吧唧了一口,“无妨无妨,何人会在意我穿什么,只道我是身体不适在寝殿中休息罢了。”

陵光摇头:“那慕容离若是去探望你呢?”

“阿离?”执明一愣,放下熙儿让他随奶娘到别处去玩。他倒是没想过慕容离会去探望他,毕竟以往惯常是他追着慕容离的身影。

执明回身落座到棋盘对侧,眼神略有惊喜:“阿离会去关心我的身体?”

陵光抬眼,甚是好奇无奈地盯着执明的眼睛,像是打算看清他脑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,究竟是如何在此种形势下还能只道阿离的好处。无果作罢,方又叹息:“你对他如此好,他关心你又有何惊奇?”

执明却撅嘴,抱着胳膊垂眉去看棋盘:“我还猜你会说,阿离去看我,不过是为探听虚实罢了呢。”

陵光一惊。执明这想法倒是让他刮目片刻,片刻之后这一身华服的人便挪蹭到他身旁,抬目看他,神色干干净净:“那我对你好,你可会关心我?”

 

12.

陵光以为他早便习惯了执明偶尔的疯言疯语,可这话却问得他半晌没缓过魂来。反而那始作俑者优哉游哉的不甚挂心,只是冲着陵光笑了笑便起身同熙儿玩耍去了。

这人……这人怎能如此……厚颜无耻。

陵光觉得这便是形容执明最恰当的词了。

陵光下颏搭着手腕,视线落到那追着四处乱爬的熙儿,却反被自己的朝服绊了个跟头的执明身上,扑哧一乐,笑出动静才觉有些太过形于色,掩饰似的轻咳了一声,板着脸,却又不自觉地瞧过去。

心里暗道。

执明啊执明。

哪里还有一国之君的样子。

 

念着反正也扯谎说是装病玩闹出了宫,执明索性差人把今日上收的奏折都搬到陵光这儿来。挑挑拣拣翻了几本紧要的看,看得眉头紧锁,朱笔始终悬而未落,进展艰难。

陵光午膳过后本昏昏欲睡,将将坠入梦乡,忽听见毛笔在纸面上粗暴掠蹭的声音,迷茫地微眯着眼去瞧,便见执明苦大仇深一张脸,对着奏章万分纠结。

陵光尚有些困倦恍惚,见此情此景下意识的开口,语气柔和粘腻:“可是有何棘手之事?”

执明闻言惊喜,拂袖快步踱到陵光身旁,将奏折指与他看,而后低了身子,视线上挑,等着陵光的反应。

陵光此时神思才清明,可话已说出口,后悔倒像是耍无赖了,只能草草在奏章上扫一眼,打算应付了事。

然这一眼便锁紧了眉头,无法移视。

天璇缠连战事,恢复生息不久又遭人算计惨入亡国之路。战乱重创以致农耕影响甚深,战事甫停便闹起了饥荒,惨遭屠城几郡瘟疫四起,即便执明早早安排医治整顿,却也始终难以全癒。几番累积,一时灾民满路,饿殍遍野,民生哀怨。

陵光顿时觉得头晕眼花,抚额闭目许久方才平复。

这下执明反倒慌乱起来:“陵光你觉得哪儿不舒服?可要叫小老头儿过来?”

陵光摆手却不敢开口,喉间腥锈的味道上涌,实在难受得紧。抬手叫执明拿来茶杯抿了几抿,适才能平和地说话:“疫情何时开始?医治之法可实施?可否统计饥荒瘟疫灾民?赈灾粮款是否发放?”

“拔营回城那日便有急报,疫情起初已能抑制,最近却突然闹了起来。”执明像做错了事的孩子,双手交握,不停地摩挲着食指,这下连头都不肯抬,生怕见到陵光眼中掺有一丝愤怒或悲痛的情绪:“灾民统计之事早便开始执行,赈灾粮款也已送去,可……可是……”

陵光皱眉,语气带了半分戾气:“可是如何?”

“天璇子民不愿屈膝,誓不接受弑君之国的援助。”

执明沉声道。

 

执明在案几跟前如坐针毡,摊了一本又一本的折子在眼前,却心烦意乱得连信笔涂画的心思都余不出。满心满脑都在想,他究竟是哪句话说得逾矩,竟害得陵光如此心高气傲的人,坐在窗边,恹恹了整个下午。

捧着晚膳食盒的小宦官站在殿门外候了半个多时辰,等到餐食凉透,便去换新的,又候了半个多时辰。

执明被奏章烦得头疼,抬眼去看陵光,竟觉得心上也郁郁地钝痛。

招来侍者将晚膳摆好,执明便走到陵光身前揣袖蹲着,抿唇思索了好一阵宽抚之语。还未捋顺言语,纤长如玉的手便搭在执明玄色金边的朝服袖口,顺势仰首看他,便见陵光眼中雾霭已散,决绝如心。

“执明,你且说说,最近,原钧天各国是否均有异常?”

执明反手握住陵光的手腕,掌心贴着他跃跃的脉搏:“瑶光因查瘟疫源头,几大金矿被封;天枢三大世家争权内斗,烈马发疯袭人之事已有数次;天璇战后重创饥荒瘟疫接连不断;天权南境因水患修堤,前些时日莫澜却修书而来,说堤坝遭毁;天玑如今巫蛊迷信之风更甚,听闻竟闹出了抓来我天权遣臣火烧祭天的荒唐事。”

一切灾祸听起来皆成章顺理,然却尽是可人为做诡之事。

陵光眼色一凛。

“执明,你可认得……仲堃仪?”

执明顿时一惊:“略有耳闻。陵光你与他相识?”

陵光苦笑:“当初便是他道,我朝副相公孙钤乃是慕容离毒害至死。仲堃仪念副相清风霁月正人君子甚为可惜,便与我相谋,派来门徒助天璇合击遖宿……结果……”

陵光唇角挂着苦涩,稍一偏头,似是沉浸旧思无法自拔,转眼却一声叹息,正色续言:“民生民怨之事,定有人刻意为之推波助澜。”

“如今我所知晓之人,欲搅乱天下的,便以慕容离和仲堃仪二人为首。然论野心,慕容离远不及仲堃仪。

仲堃仪门徒艮墨池与天璇相谋不成转投遖宿,遖宿战败后便不知所踪,想来必是隐患。如今事关天下大势,若敌对之人同是仲堃仪之徒,我劝你,慕容离一事暂且放下。朝中绝不可乱,万不能如了人的意。”

执明皱眉。陵光不解他这表情何意,以为是对其国事或慕容离言之过分,心上酸涩本不欲解释,执明却执起他的手,毫无自觉的满目柔情。

“陵光,你可疼?”

陵光愣住。

执明低头,盯着两人相握的手凝眸。

“我起先见你为寻死轻生痛苦不堪的时候就后悔过,倘若没有生把你拉回这荒唐乱世,你早便能托生到了哪个平和恬淡的人家。可后来我又不后悔了,若是没有救你,我怎么能识得,你这个如此般心有傲气身有傲骨不卑不亢的人。”

“但倘若你觉得疼,那这乱世便如此罢了……”

陵光一听便气,气极反笑,使劲儿在执明手上虎口处掐得他嗷嗷喊疼。

“执明。”

陵光郑重地看他。

“你可还记得,你问我,可愿助你。”

执明傻愣,点了点头。

“我告诉你,我愿助你得这天下。日后若有心要争,我也只愿从你手中亲自夺这共主之印。此话,你可明白?”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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